《Gloomy Sunday》以阴郁诗意的笔触勾勒出绝望者与世界告别的最后图景,歌词中反复出现的"黑色星期天"既是时间意象更是心理状态的投射,将绝望情绪具象化为永无止境的阴雨黄昏。教堂钟声与葬礼马车构成双重死亡象征体系,前者暗示对宗教救赎的彻底失望,后者则宣告生命终局的不可逆转。紫黑色玫瑰与凋零白花形成色彩对冲,既指代爱情的消亡又隐喻生命活力的枯竭,而"带刺枝条缠绕棺木"的意象将死亡描绘成某种植物般缓慢而疼痛的窒息过程。歌词刻意模糊自杀者与悼亡者的视角界限,使歌唱者同时担任死亡见证者与亲历者的双重角色,这种叙事策略强化了听者的代入感。末段"天使不会降临"的断言彻底斩断宗教慰藉的可能,将绝望感推向形而上的高度。全篇通过循环往复的告别句式,构建出不断下沉的抒情结构,每个意象都是通向深渊的阶梯,最终在"永眠于阴影"的宣言中完成对死亡的美学赋魅。这种极致黑暗的抒情本质上是对存在困境的残酷赋形,将不可言说的精神痛苦转化为可感知的哥特式诗学。